家在嫣紅濃綠間
2022年7月10日 星期日
也許職務階級有高低,但是每個人的人格是沒有高低的
2021年5月2日 星期日
海軍測量官科符號探源
一、前言
海軍的測量官科符號很特別,是一枚六角星形 [1],屬海測與氣象專長的軍官配掛,海測專長的士官也同樣配掛 [2],相關源起及意義未明,筆者多年來探訪過許多前輩,都沒有確定的答案,其實這個特別的符號在西方的文化中與魔法有關,所謂六芒星,也有人認為是大衛之星,也就是目前以色列採用的國徽,甚至還能牽連到索羅門王慎謀獨斷的智慧。
由於這個六角星與將軍階級的將星在遠距離時乍看似乎很類似,因此常會受到其他軍官的羨慕與調侃,也因而發生一些美麗的誤會。
民國83年5月間,筆者隨海軍測量隊搭乘人員運輸艦(AP)赴金門測量任務,由於人數較多,因此筆者與同學孫少尉被分配到與其他學長們不同的艙間(強艙),在下船時會先上岸。
經過一夜的航行終於順利抵達料羅港,我們迫不及待地跳上岸,成為最先上岸的海軍軍官,強鎮定地抬頭挺胸走在碼頭上,頓時,陸軍的樂隊突然開始奏樂,把我們嚇了一跳,但還是力求保持鎮定,從容地繼續走。
負責接待的陸軍引導人員迎了上來,走近點才發現我們衣領上的星星是空心的,趕快叫樂隊停止演奏,兩個被誤會的少尉立刻被打回原形,原來他們在等的貴賓還沒下船。
這段受人誤會的經驗使筆者對這個符號的由來更加地好奇,也適逢2012年間適逢海軍大氣海洋局建局90周年專刊製作時蒐集許多了史料,得以在故紙堆中尋覓這個答案。
二、海軍服制條例
海軍的服裝樣式、顏色以及相關符號樣式過去都是由「海軍服制條例」所律定,因為這是法律的層級,必須由立法院通過在由總統府公告方能生效,並非能時常更改,另外服制的修改也代表需要一筆龐大的預算才能全軍製補,因此,在過去財政困難的年代,許多在條例中所律定的服制也就從未製發過,如大禮服、禮服、公服、晚公服、晚禮服及晚常服,現在「國軍服制條例」也就取消這些服制了。
由於本文的問題是有關符號的源起,也是服制業務的一環,經過查找了民國46年5月1日公布的「海軍服制條例」[3],可以發現若干有用的訊息,首先是海軍士官長袖章肩章領章圖示(如圖1),由圖中可以看出當時士官各科別的圖示,在第2及第3排最左側的分別是氣象及測量,若仔細觀察測量的六角星形,可以發現兩個三角形交疊處並不重合,而是呈上下交疊形狀,顯然有別於大衛之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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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1 海軍士官長袖章肩章領章圖示(民國46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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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2 海軍測量士官兵臂章圖示(民國46年) |
條例中有關符號的意義是在上士(含)以下的臂章形式中解釋,圖2是測量士官兵的臂章圖示,當時的上士至下士的階級係分別以青天白日徽,兩枚五角星及單枚五角星表示,各科符號的意義則在臂章的說明表內顯示(如圖3及圖4),可以在圖3中發現測量符號的意義,其實並不特別,很單純就是兩個交叉三角板,三角板是一種在測量作業中的繪圖工具,所以,當時可能就獲選為代表,並且是三軍使用同一符號,因為聯勤的測量人員編制較大,海軍可能是延用接受此一符號,但是物換星移,率先使用此符號的聯勤與陸軍在民國60年代換了符號,海軍反而保留了此一傳統至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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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3 海軍士官兵臂章表(民國46年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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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4 海軍士官兵臂章表(續)(民國46年) |
三、海軍熱帶地區制服
2017年2月6日 星期一
何日重相見,凱歌富士山
一直想對父親做口述歷史,以成為自己寫小說的素材,無耐樹欲靜而風不止,子欲養而親不待,我的父親也加入母親在天上眷顧我們的行列,沒有了當事人,就只能憑著過去父子談話的印象去拼湊了。
抗戰時,父親在山東省立11聯中當流亡學生,民國33年,高三那年正值國家危急存亡之秋,日軍鐵蹄已到獨山,蔣委員長提出「十萬青年十萬軍」的號召,他和多名同學報考青年軍208師,在經過訓練後,日軍已是強弩之末,沒多久就無條件投降了,由於家鄉土共開始作亂,無法順利復員返鄉,就繼續在青年軍208師服務,而參加了後續的國共內戰。
父親談到了一些故事,臺灣光復之初,層峰原本屬意由軍風紀優良且知識水平較高的青年軍來臺接收,208師當時也確實在加強進行語言的訓練 (我曾看過教材,一本國語與閩南語及客語的語句對照小冊),後來改由其他部對來臺,也就產生近年逢228就常拿來作文章的一些議題,祖國軍隊撐傘挑扁擔鍋碗瓢盆掛身上,又常發生軍民糾紛,假如當初由208師來臺,後續島內民情的發展似乎可以有點想像空間。
另外像搭乘裝甲列車在華北編組成快速縱隊,在草原機動掃蕩共軍,以及他在徐蚌會戰外圍戰場作戰時,仍不忘利用時間求知,在炮火間斷之際,搶時間在戰壕中練習從上海寄來的速記函售課程等等的片段往事,可能因為不能訪問當事人,而只能待我蒐集資料後作為短篇小說的素材。
最後,再讓我們回到當年那個氛圍:國家民族的存續已到了最候關頭,熱血青年們堅決帶筆從戎,山東省立11聯中的校長杜仁山先生,在這些壯士離校前夕,召集全校師生為他們壯行,在那個物資缺乏的年代,沒有紀念品可以準備,唯有抗戰的精神充沛。
流亡學生大多和家裏失去聯絡,從安徽開始步行到四川,在蜀江邊上奉令解散時,在風雪中,曾為前清秀才的老校長作了一首五言古詩相送,「.....,龍鬢敷白雪 .....。青春作客早,浩然離故關。從軍蜀江曲,殲敵長白間。何日重相見,凱歌富士山」。
古詩最末二句「何日重相見,凱歌富士山」,真是氣壯山河,一定要直搗日本鬼子的黃龍方休。
「各位老師和同學,學校目前已經非常困難,我已經接到指示要在下個月解散」老校長宣布「未來諸位不論到那裡,一定要自己保重,將來好為建設國家盡一份力」,就這樣,全校師生慷慨激昂同呼「何日重相見」,離校壯士回首振臂同呼「凱歌富士山」,一呼一應直到壯士們身影逐漸消失為止。
前面的文字恰好是我在10年前寫的,回顧過往,我發現這應該就是自己對近代史發生濃厚興趣的緣起,尤其是對日抗戰與國共內戰的部分,因為父親做為大時代中的小人物,隨著時代洪流由山東萍飄台灣,才有了我們個人,可惜這10年來小說方面無太大進度,但我沒放棄。